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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牧云散文随笔系列:
在路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作者:江西上饶 姚牧云      日子快消失了一半,那些梦又怎能做完,你还在拼命追赶,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?   ——题记      七月开始了,我有一丝颤栗,是真的。无可避免的样子,我有一丝不舍或无奈。我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说:“逝者如斯夫。”逝者,如斯夫。我默念着。时间真是很让人惆怅的东西,它永远如风,一直往前而去,头也不回,怎么样都抓不住,总是那么无可挽回。   我非常努力地去记住曾经的一切,因为我不愿忘记任何东西。   我是一个非常容易让人遗忘的孩子。我有随意的笑容,蓬松的长发,穿深蓝色大得吓人的校服,它掩住了我麦色的锁骨,那么普通的样子,我记不得我有什么特别的了。   我低着头行走,很无畏的样子,长发被风吹起。我不知道是否发上插了雏菊,但我闻见了花的香气,萦绕在发稍,张扬得纷乱。灯光沿着我光洁的额头流下去,我看不到我的眼睛,它们藏在黑暗里,连同那凛冽的眼神。我像上了发条的玩偶,一直一直走下去,永远不停,不停。   你不记得我的脸没关系,只要你记得我在一直一直不停不停地走——永远永远。        以前的以前,陪我看风吹过花影       我想回到以前的以前,请带我回到以前的以前,让我看吹过花瓣的风。   以前的以前,我微笑着在夏季的树林里奔跑,带着花的味道。   那时候,我的外婆还健在,她牵着我的手,那双温暖的布满老茧的,粗糙的手,把我的手牢牢地捏在她手心里,小心地、温柔地。   我忘了外婆是在干什么了,是在读圣经,还是在唱歌,或是打腰鼓,我只记得我和表弟站在那棵叫作羊蹄甲的树下。   那种美丽得异常的树,羊蹄甲的花儿像粉色的烟雾一样笼罩在枝头,若有若无的感觉。   我说,我想要一朵那美丽的花儿呀!一直都是被宠的女孩子,不论是哥哥姐姐还是比我小的弟弟。于是,我的小表弟便轻盈地爬上了树,我在树底下惊心地等待,直到那猴儿般敏捷的身影又回到我身边。他用手抹抹脸上的汗,笑得灿烂地把那花儿递给我。突然,很谢谢那个男孩子,那个从不叫我姐的倔强男孩。我用手指轻轻旋转那朵烟花般的花朵,真的像烟花一样,只是永不散落。那朵花儿在我记忆里的那个夏天绽放,像是要把所有艳丽和娇纵都展示出来一般。那以后,我再没见过那样的花儿,开得那样彻底。   我记得外婆家后面有一片树林,茂盛得一片浓绿。我和我的哥哥弟弟跳跃着跑在窄窄的石板路上,夏季的空气里有阳光的味道。我看他们钓青蛙,看他们抓鱼,看他们捕知了。然后,他们把那些青蛙、鱼或者是知了烤了给我吃,我笑着抹掉嘴边的焦黑,冲他们露出牙齿。我小时候牙齿很好看,亮得像珍珠。   我的大姐姐会给我说很多很多故事,我总会说:姐姐,给我讲个故事吧!然后,姐姐抿着嘴想一想后说,那就讲叫某某的故事。姐姐喜欢给我讲一些神话故事,仙女、凤凰或者是狐狸精。那个时候,我的姐姐叫我“小仙女”——神奇、美丽、天真的小仙女!   记得很牢的是,外婆的那张床,那是张很老的床,涂满了红色的油漆,斑驳、陈旧。床头上有三面玻璃,里面镶着图片。我记得是孙悟空和一些青面獠牙的怪物,很胆小的我会畏惧着不敢去看。总觉得那张床是有一段深沉的故事――关于那些斑驳陈旧。   那时,我真的是很胆小的女孩子,害怕黑暗,害怕狗,害怕怪物。和所有同龄小孩子一样,梳两个可爱的羊角辫。   以前的以前,和所有孩子一样,那些灿烂的阳光,照着我的幼年。那些烟花般流转的花儿,刻在那段记忆里。我做了八年的小仙女――手里旋转着花朵的小仙女。可是,我丢弃了我的花儿。你是否看见过,它们是不是在树林里糜烂。        现在的现在,你可否看见我的忧伤       现在是早晨1点35分,我留在现在的现在,夜蒙上我的眼睛。  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的我。平淡,普通得惊人的我。   做很多的作业,写很多的文字,听很多的歌,看很多的书,流很多的泪。这是我生活的全部――全部的全部。   最喜欢那个叫白雪的女孩子写的文字,那个流落在旧朝的女子,那个拥有高贵满清血统的女子,那个喜欢诗歌、喜欢圣经、喜欢花朵的女孩子,那个把自己叫作小泪的女孩子。她压抑的文字让我觉得亲切,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自己的小公主。她一直不愿妥协,而我早就妥协了,我长成现在这个平淡的女生。虽然我和她一样喜欢苏童,虽然我们同样会为苏童的冷艳而刺疼。可是我的花儿丢了,我已经做不成小仙女了,做不成了。   喜欢在看安妮宝贝的时候听王菲的歌曲。王菲是安妮惟一喜欢的中国歌手――那张无所适从的脸。我想说爱上安妮是必然的,因为我从未见过那么灵动的文字,她说我们都是宿命的棋子。我们谁都逃不了。她写尘埃落定的结局,没有人再挣扎,所有的生活都很简单,都很普通,同样是幸福的,虽然平淡。谁说这样的结局不是完美的?   还有那个叫周嘉宁的女孩子,她幸福地坐在复旦的校园里,却写一些忧伤的文字。不明白原因,喜欢她在《独立行走》里的那句话:“我知道你会记住我的名字,我叫乔卡。”我想像她自己说那样,她是格桑花儿,开在布达拉宫边的山顶。淋浴着强烈的阳光,开着阴郁的花朵。   我在用MP3听音乐,丁薇的声音,我最喜欢的声音,它们纯粹得像流水一样。她在唱:“冬天来了,觉得凉了,睡不着了,你也走了,音乐响了,让我哭了,心已凋了,还会痛吗。”我的眼泪沿着眼角流下来。音乐响着,我也哭了。唱得多么好啊,是吗!   6月8日,我满十四周岁了,媛送了我一只杯子,小鸭模样的,十分可爱。红色的嘴,胖乎乎的,却是轻盈易碎的样子。   有时候常想,媛做我朋友已经七年了,是我的半个生命,我们在一起七年了,一个听起来并不长,过起来很漫长的数字,我不知道我们会在一起多少年,10年?20年?或是30年?但那将是我整个生命中的珍宝。   可是我还是在遗忘,我甚至忘记了第一次见媛的样子,七年前的那个夏天,两个女孩子的手是怎样牵在一起,怎样一牵就是七年。我流失的岁月,让我不顾一切去抓住。   但我记住了第一次见小鱼的样子,两年前的那个美丽的夏天,到处弥漫着香樟那迷人的味道。那双明亮的眼睛灼烧着我的皮肤,让我想起了家乡夏季的阳光,和那朵流转的花儿。她和我在夏季的傍晚游荡在信江河边,她和我一样大笑,她的眼睛是漆黑的。我愿和她在一起,永远做朋友。记起了七月与安生。是否安生第一次见七月也是这样的感受。瞬间我就相信了缘分。   她是大大咧咧的女生。善谈,长发,喜欢扎有球形的发饰的皮筋,爱在物理课或是化学课睡觉,说话时手舞足蹈。觉得她和我十分相像,一样听很多歌,看很多的电影。可是她是鱼,真的没有眼泪,而我是兔子,一直红着眼,所以你不认为我是在哭。   记得有一次,和她坐在喷泉边聊天,天是黑的,衬得她的眼睛越发明亮,她带着笑意的嘴角,随意的姿势,微卷的头发,发上调皮的小球,我发誓要记住这个像是我另一半灵魂的女孩子,不管地老或是天荒。   她说她很容易遗忘一些事情。我想告诉她:你要永远记得我!因为,也许只有她才能看懂我的忧伤。因为在她的世界里,我才会是曾经神奇的那个小仙女。   现在的现在,我坐在台阶上看书,你是否会看到,我眼中的忧伤,你是否感觉到,我平淡如水的气息。        未来的未来,你在遥远的北方等我       疯了一样喜欢北方,可否将我带到北方的北方,触摸那些红墙绿瓦。   我出生在这个南方的小城市,可是我不是江南女子,我那么强烈地爱着北方,那个有红色宫墙的地方。   八岁那年去了北京,当公交车经过北大时,没有抬头去看,后来想,错过了一次,绝不会错过第二次,18岁那年,我一定要站在那块“北京大学”的牌下。   小鱼说没有见过我这样爱一个城市的人,可是谁又知道,爱一个城市要付出多大的代价。当我为我的分数、名次担心时,我明白了代价。我仍是坚信我上辈子是北京城中的一只鸟儿,这世也一定要看着那大红宫墙。   我坐在书桌前写厚厚的习题,繁琐的,密密麻麻的,冗长的,看不到尽头。嘴里是午后红茶的味道,不知道为什么,喝咖啡永远不管用,所以我的习惯是睡前喝咖啡,可是一喝红茶我就会睡不着觉,半夜睁着眼,听到我爸很响的鼾声。   窗外的天空是深蓝色的,没有星星,我找不到我的双子星,不知道它在哪里闪耀。夜总是让人寂静的,静到笔尖与纸磨擦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。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想去北京,我想北京的烤鸭,想四合院的石凳。为了这些理想,我要很用功,很用功。   我总是在凌晨的时候听一个叫“零点零距离”的节目,那个主持人的声音很好听,带几丝疲倦。她读一些稿子,关于理想、爱情、友情和亲情。很喜欢节目的名字,是否在零点的时候,我与我的北京也是零距离。我初三了,我快中考了,我懂得这意味着什么。   你可否相信,我爱北京已经爱得心脏疼痛,那座城市所有的古朴:流转的京腔,热闹的庙会,长长的冰糖葫芦,它们在我柔软的心上生了根,发了芽,它们细长的藤,紧紧占据着我的心。   未来的未来,未来的北京,等我!        一直在走        你可否看见,我的脚步停不下来,停不下来,我把两只手放进口袋,长长的刘海挡住我的眼睛,我的确停不下来,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停下来,也许是我死亡的时候吧?   我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得容易被人遗忘的人,我还是一个容易遗忘的人,可是一直一直知道,当风吹起的时候,定然会让我飘然的头发飞起,那样的我,是否像个神奇的小仙女?我的脚步停不下来。我不停地重复着,永远,永远。这条路从我的过去一直延伸到现在,你看到没有,我的未来就在路的前方?   我突然想看着你的眼告诉你,我一直,在路上。    注:此文已获2005全国青少年原创散文大赛一等奖,请不要在纸质公开出版物刊用。
作者:詹老师(382770)07-07-12 12:21回复此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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